第26章 虚实六(第2页)


    末将可是头一个向太尉请战的。”
    “第一个?”
    王厚又放下了千里镜,看着秦琬,似笑非笑,“二三四都排不进去了,七八_九还差不多。”
    “谁?!
    不会是焦晃和苗艺他们吧,太尉明察,这帮子烂赌鬼,赌输了就浑赖的,欠了钱三五年都不知还的。
    用他们做先锋,不是让北虏笑话吗?!”
    “你就不烂赌?”
    “末将赌品好哇,当年在河东跟石守德赌意钱,韩相公还赞过末将的赌品。”
    秦琬是昔年河东将领秦怀信的长子,曾在韩冈麾下听命,跟现在守着皇城的石中信交情极深,甚至都是儿女亲家了。
    石中信还未做官前,是韩冈家丁,改名做韩信,之后立功后又改做韩中信,因功得官后,才恢复本姓。
    “哦,怎么赞的?”
    秦琬一挺胸,“相公说没见过末将赌得这么直的。”
    “那是因为你裤子都输掉了,还要把亵裤压上吧。”
    王厚摇头,“你这嘴皮子上的毛病,什么时候改改才好。”
    秦琬嬉笑起来,“太尉明鉴,末将手腕子上的把式,可比嘴皮子上的强多了。”
    王厚狠狠的剜了他一眼。
    秦琬之前在雄州,就是因为这幅脾气跟知州、通判、节判、掌书记、录事参军全都闹翻了,最后以生事之罪,降了两官,调来天门寨任职,没想到还是这般不知悔改。
    不过,这般轻巧的处罚,也的确不会让人悔改。
    对武将来说,降个官根本不算什么。
    王舜臣当年都被一捋到底,是以白身权领兵事,现在还不是做到了节度使和三衙管军,比王厚都要高半级。
    只要有战功,两级、三级,甚至五级、七级,都能一跃而上,这与绝大多数必须熬资历、待磨勘的文官决然不同。
    秦琬的贬谪,说是左迁,还不如说是以降官为代价,得到了一个立大功的机会。
    不过这个功劳也不好立,靠近市镇榷场,想要捞钱,只要坐等商人把钱奉上。
    不仅仅是他这位知寨,就连下面的小卒,想要挣钱都比在京师里面更容易许多。
    怎么保证驻军的战斗力不为腐蚀,就成了秦琬首要解决的问题。
    秦琬自己组成了回易的商队,然后把好处分给下面官兵。
    对于绝大多数官兵来说,私下里做事,赚得并不比现在多,而且还要冒风险,自是现在更好。
    对于那些不这么想的,则是被陆陆续续清理了出去。
    现在天门寨通常是一日一操,偶尔一日两操、三操,训练得很辛苦,弹药消耗也极为庞大,甚至引来了都堂的关注和检查——确定不是因为盗卖而减少。
    不过士兵们能坚持下来,一方面有秦琬的厚待和奖赏,另一方面也因为辽人。
    就在北面数里之外,同样是天天放炮。
    两座寨子都安在门面上,谁也不愿丢脸输给对面。
    这么一年来,兵倒真的是练出来了。
    要不是看在秦琬的确能练兵的份上,王厚也不会容忍他总是这么轻佻的耍嘴皮子。
    只是,日常的敲打还是少不了的。
    “你兄弟是太老成了,闷得像锯嘴葫芦。
    你呢,是葫芦一锯两瓣,嘴巴跟身子一般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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