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孔县尊的疑惑


    五色大师领了赵然交办的任务,甩着翅膀往太华山去了。
    太华山在都府境内,位于都府和龙安府的交界处,离君山有一百多里路。
    以五色大师的惫懒性子,赵然估计他至少要三五天以后才有可能回来。
    回头把金久找来,问了问蓉娘的情况,金久说蓉娘是去年十月走的,说是家中有点事要让她回去,具体是什么也没讲。
    赵然问,蓉娘仙乡何处,她说过么?
    金久摇摇头,说没敢问,蓉娘也没提起,只是平常偶尔言谈的时候,感觉似乎不是川省人,至于是哪里,因为一口标准的官话,还真是不知。
    赵然翻了个白眼,心道这还用你说?他想发符问问东方敬,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,便就此作罢了。
    反正将来有的是时间,到时见了面再问也不迟。
    趁着这段时间,赵然离开君山庙,赶往谷阳县城。
    三年前那场青苗钱改革风波,引发了整个无极院高层剧震,监院宋致元调职玄元观,赵致然被发往君山立庙,董致坤接任无极院监院,典造陈致中转知客,蒋致恒升方主。
    此外,三都还被罚俸一年。
    当时,孔县令以为自己也完蛋了,他听说了一些传闻,据说龙安府那几位上官是要准备行文布政司,参劾他治县不靖,以致西真武宫监院被刺之罪。
    当然,他知道这不过是明面上的理由,具体为了什么,都是官场上混老了的油精子,谁心里没个数呢?
    而他本人也准备好了辞呈手本,委托布政司衙门里的一位好友帮忙打听,一旦消息确实,他就立刻返乡回家。
    主动递上辞呈的官员一般是不会追究罪责的,他已经做好了结束宦海生涯,回去当个乡宦富家翁的准备了。
    可后来的事情发生了转机,听说布政司的一位参议把他的罪责压了下来,说是张监院遇刺一案与佛门修士有关,他身为县令虽然也有责任,但只需申斥即可。
    后来事件的进展也的确如此,龙安府发来一份申饬令,将他狠狠责骂了一顿,然后罚俸六个月了事。
    这一转机让他百思不得其解,之后托人携带重礼专程去成都拜望那位参议,参议将他的礼收下了,却只字不曾透露其中的究竟。
    就这样,孔县令继续在谷阳县又当了两年县令。
    去年底的时候,孔县令任期结束,因为县里新开了两万亩良田,新增了八千多丁口,所以考核上佳。
    按理说孔县令应该升官了,或者调至更加富庶的上县为官,可布政司下发的公文中,仍旧让他继续署理谷阳县,于是他便继续干了下去。
    孔县令在上头没有过硬的背景,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道理,不过经过这两年的思索,他隐约感到,这肯定还是与青苗钱一事有关。
    他也曾让人去请过赵然,但听说赵然接了道门的任务,去白马山军前效力了。
    今日听说赵然来了,便连忙出来,将他迎入后堂书房。
    快有三年没见,孔县尊额上的皱纹又多了两道,鬓间的白发也愈发浓密。
    赵然递上一张单子,笑道:“老县尊一向可好?前几天是老县尊五十大寿,贫道因不在县中,未能参逢寿宴,当真惶恐之至。
    今日特来拜望老县尊,为老县尊贺寿了。”
    赵然原先只打算备些薄礼过来,加起来不到三十两,后来听金久说了一嘴,知道孔县令前几日刚操办过五十整寿,这才将礼单加到了五十两。
    不过孔县令和他是一同发起过青苗钱改革的“战友”
    ,也差不多可以算得上“难友”
    ,共患难的关系往往要比共富贵来得更铁一些,所以也不在意礼物的多少。
    孔县令道了声谢,大致浏览了一遍礼单,以示尊重,便直接将话题引向了困扰自己长达三年的疑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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